一個看似平靜的家庭聚會，卻因為一個深夜電話徹底撕開了溫情脈脈的偽裝。
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加班到深夜時，大嫂竟然給我打來電話，理直氣壯地甩給我一份昂貴的購物清單。
她說忘了給奶奶買生日禮物，讓我下班順便採購。
然而當我當面質疑時，她卻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品，反咬我一口說是我惡意誣陷。
更令人震驚的是，銀行突然來電核實貸款信息，我才發現丈夫背著我偷偷貸款三十萬。
而這一切的背後，似乎都與那個表面善良的大嫂脫不了干係...
01
夜裡十點二十六分。
辦公樓里只剩下我這層還亮著一盞孤零零的燈。
電腦螢幕散發出刺眼的藍光，我的頸椎像被鋼筋擰緊一樣酸痛難忍。
終於把這該死的項目報告敲完了最後一個句號。
我重重地嘆了口氣，用力按摩著發脹的太陽穴，腦子裡想的只有回家洗個熱水澡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手機鈴聲刺耳地響了起來，螢幕上閃爍著"大嫂"兩個字。
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。
這個點打電話給我？奶奶的七十大壽宴會早該結束了吧？
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爬上心頭。
我滑動接聽鍵，儘量讓聲音聽起來輕鬆：
「喂，林姐？宴會散了嗎？大家玩得怎麼樣？」
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音，還有餐具碰撞的聲響，但大嫂林雅婷的聲音卻異常清晰，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輕快：
「小雯啊，剛下班吧？有件事要跟你說，今天實在太忙了，我竟然忘記給奶奶準備生日禮物了。」
我一時沒反應過來，愣愣地應了一聲：
「啊？」
忘了準備禮物？這跟我有什麼關係？
林雅婷接下來的話，就像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，瞬間把我凍透了。
「禮物清單我已經整理好發到你微信了，好幾樣呢，你下班路上順便買一下，記得挑好一點的，奶奶七十大壽，禮物可不能寒酸。」
她的語氣那麼自然，那麼流暢，好像不是在給我分派本不屬於我的任務，而是在提醒我完成一件理應由我承擔的事情。
我甚至能想像她此刻可能正在檢查新做的美甲，翹著蘭花指。
一團火焰瞬間躥到我的腦門。
手指用力握緊手機，指關節都泛白了。
今天整整一天，我在公司忙得腳不沾地，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，就是希望能早點收工，哪怕趕不上宴會開始，也要去敬杯酒表示心意。
我跟老公陳建國說過這事，他也清楚我今天要收尾項目會很晚，讓他先陪著奶奶。
可是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累不累，有沒有吃飯。
現在宴會結束了，林雅婷一句輕飄飄的「忘了」，就把買禮物的差事甩給了我？
還整理了清單？
我強忍著怒火，努力保持平靜：
「林姐，我今天加班到現在，連飯都沒顧上吃，真的很累了。而且禮物......你不是說忘了買嗎，怎麼現在又要我去買？」
電話那頭的林雅婷明顯愣了一下，大概沒料到我會反問。
接著，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個調，帶著不易察覺的不悅和理所當然：
「哎呀，小雯，你這話說得，你不是沒參加奶奶的壽宴嘛，大家都忙前忙後的，就你一個人缺席，你這當孫媳婦的，總得有所表示吧？我這是在給你彌補的機會呢。清單發你了，記得去買，挑貴的，別心疼錢，奶奶開心最重要。我這邊還得收拾，先掛了。」
不等我再說什麼，聽筒里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。
我舉著手機，僵硬地站在原地，半天沒動彈。
辦公室的空調似乎開得太足，冷氣吹得我渾身發顫。
給我彌補的機會？
我缺席所以活該補償？
這是什麼狗屁邏輯！
我顫抖著手指點開微信，果然，林雅婷發來了一個詳細的清單，列得清清楚楚，從保健器械到珠寶首飾，足足八九樣，後面還貼心地標註了品牌和大概價位。
每一樣都價格不菲。
加起來，差不多是我半個月的工資。
我盯著那份清單，感覺它不像是購物指南，更像是一紙判決書，判決我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——一個可以隨意指派、隨意要求、隨意忽視，卻還必須感恩戴德的存在。
委屈和憤怒像海嘯一樣淹沒了我。
鼻子一酸，眼眶瞬間濕潤了。
但我死死咬著下唇，不讓眼淚掉下來。
憑什麼？
就因為我脾氣好，因為我總是默默承受，所以什麼髒活累活，最後都能推給我嗎？
上次家庭聚餐，林雅婷當著所有人的面，嫌棄我做的菜太咸，說奶奶有高血壓不能吃，暗示我不用心。
上上次，她兒子把建國送我的生日禮物——一個限量版手辦——摔得粉碎，她輕描淡寫一句「小孩子不懂事，你別計較」，就沒了下文。
還有更多次......
點點滴滴的委屈，在這一刻，因為這通電話，這份清單，全部湧上心頭。
我受夠了。
真的徹底受夠了。
我一直以為，只要我做得足夠好，足夠忍讓，總能換來她們的認可和尊重。
但現在我明白了，有些人，你越退讓，她就越得寸進尺。
我的忍讓，並沒有換來和諧，只換來了變本加厲的輕視。
我關掉電腦，拿起包，一步一步走出辦公室。
電梯鏡面里映出我的臉，蒼白，疲憊，但眼睛裡有一團火焰，越燒越旺。
我沒有回覆林雅婷的微信。
那份清單，我看了一遍，然後截圖保存在手機的特殊文件夾里。
然後，我徑直走向回家的路。
但我知道，有些東西，從今晚開始，徹底變了。
02
掏出鑰匙，插進鎖孔，輕輕轉動。
門一開，客廳里熱鬧的談笑聲撲面而來，夾雜著飯菜的香味和淡淡酒氣。
奶奶的壽宴顯然剛結束不久，家裡還有不少人沒散。
公公和大哥陳建軍坐在沙發上品茶聊天，老公陳建國正忙著收拾餐桌上的杯盤狼藉。
奶奶王秀珍被幾個姑姑圍在正中間的沙發上，滿面紅光，笑容滿面，手裡還握著一個厚厚的紅包。
而我那位好大嫂林雅婷，正端著一盤新切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，聲音甜膩得發齁：
「奶奶，各位姑姑，再吃點水果，解解膩。」
多麼溫馨和睦的三代同堂畫面。
我這個遲歸的人，像個突兀的闖入者，站在玄關處，顯得那麼格格不入。
我的出現，讓熱烈的氛圍微微凝滯了一下。
所有目光都轉向我這邊。
奶奶臉上的笑容淡了些，瞥了我一眼，沒說話，繼續轉頭跟姑姑們聊天，仿佛我是個透明人。
大哥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。
倒是建國，放下手裡的碗筷走過來，壓低聲音：
「回來了？怎麼這麼晚？吃飯了嗎？」
他的語氣里有關心，但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，好像我回來了，他就可以卸下重擔了。
我沒回答他的問題，目光越過他，直接鎖定正把水果盤放在茶几上的林雅婷。
她察覺到我的注視，抬起頭，對我露出一個完美無瑕、甚至帶著幾分親熱的笑容：
「小雯回來了？加班辛苦了吧？哎呀，看你這疲憊的樣子，臉色都不好了。快，過來吃點水果。」
那神態，那語調，自然得仿佛一小時前那通過分的電話根本不存在。
我心底的火苗猛地躥高了幾分。
我換了拖鞋，慢慢走過去，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：
「還好，剛忙完項目。」
奶奶這時才像是突然注意到我，不冷不熱地開口，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：
「工作再重要，家裡這麼大的事，也該想辦法趕回來。你看看雅婷，里里外外操勞了一整天，多不容易。」
林雅婷立刻接話，語氣謙遜中帶著幾分自得：
「奶奶，您這話說的，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。小雯工作性質特殊，忙，我理解的，完全理解。」
好一個「理解」。
她輕鬆巧妙地一句話，既突出了自己的付出，又給我貼上了「工作重要過家庭」的標籤。
我看著奶奶那明顯更偏向大嫂的眼神，看著林雅婷那看似大度實則得意的嘴角，再想到那通電話和那份清單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。
建國在旁邊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，眼神里滿是懇求，示意我少說兩句，別破壞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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