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拆遷,哥哥偷偷給了我50萬,對外卻說只給了我10萬,一年後嫂子生孩子,我媽:你嫂子生孩子花了20萬,把你那10萬拿出來吧

2025-12-06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就在我托起他上身的時候,一個東西從他貼身的內口袋裡滑了出來。

那不是錢,也不是存摺。

而是一個被透明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,磨損得已經看不清原本顏色的塑料文件袋。文件袋的一角,露出幾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,紙的邊緣已經被磨毛了,顯然被人無數次拿出來摩挲過。

直覺告訴我,這裡面藏著的東西,比那五十萬,比這世上任何東西都要沉重。

5.

我顫抖著手,解開了文件袋上纏繞的紅線。

"這是什麼?藏寶圖啊?"母親還在一旁嘟囔,伸手想搶,"是不是藏錢的存摺?"

我一把推開母親的手,抽出了裡面的紙。

最上面的一張,是市中心醫院的確診單。

紙張已經皺巴巴的,上面還有幾處乾涸的淚痕。我的目光落在診斷結果那一欄,那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一樣,狠狠地燙進了我的眼球——

原發性肝癌(晚期),伴門靜脈癌栓。

確診日期:2024年11月12日。

正好是一年前。也就是拆遷款下來的前半個月。

我感覺天旋地轉,呼吸都凝固了。一年前?一年前哥哥就確診了晚期?那時候……那時候他還笑著把那五十萬塞給我,說他要做生意,說他身體棒著呢。

我的手抖得拿不住紙,第二張紙輕飄飄地落了下來。

那不是正規的文件,而是一張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紙,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。字跡歪歪扭扭,有的地方墨水暈開了,那是哥哥的筆跡。

"梅子,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哥應該已經不在了。"

"別哭,哥這輩子沒啥大本事,就想讓你和家裡人過得好點。"

"那五十萬,不是拆遷款。拆遷款那時候還沒到帳,我知道你嫂子的脾氣,錢到了她手裡,你一分都拿不到。哥這病治不好了,醫生說換肝得幾十萬,還不一定能活。哥不想人財兩空,不想讓咱們家最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。"

"這五十萬,是哥把你嫂子不知道的那塊自留地的名額偷偷賣了,加上之前工地上摔斷腿那是工傷,老闆賠了八萬,哥一直沒敢跟家裡說,怕媽擔心。都在這卡里了。"

"別給媽,也別給嫂子。這錢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錢。哥這輩子沒本事,沒讓你做成富二代,但這五十萬,是哥能給你的最後的底氣。哥走了以後,沒人護著你了,你得有個自己的窩。"

"還有,別怪你嫂子,她就是嘴壞,心眼其實不壞,還要拉扯孩子,不容易。媽要是罵你,你就忍忍,等哥走了,你少回來就是了。"

"最後,哥那雙鞋墊底下還有兩千塊錢,是給剛出生的侄子的見面禮,你幫哥給一下……"

6.

"啊——!!!"

我跪在醫院冰冷的走廊上,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。這哭聲把周圍的醫生護士都引了過來,也把病房裡的空氣徹底撕碎了。

我把那張確診單狠狠地甩在母親和嫂子的臉上。

"你們要錢是嗎?啊?你們要那十萬是嗎?"我把那張輕飄飄的紙按在母親顫抖的手裡,"看看!你們看看!這是什麼!"

母親哆哆嗦嗦地拿起那張紙,眯著眼看了半天,突然整個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,一屁股癱坐在地上。

"癌……癌……?"母親的嘴唇哆嗦著,發不出完整的聲音,"強子……我的兒啊……"

嫂子也不鬧了。她搶過那張紙,看了一眼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。她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丈夫,又看了看那張確診單,嘴唇動了動:"怎麼會……他……他怎麼從來沒說過?"

"說?怎麼說?"我哭著吼道,"說他要把救命錢給你們買車?說他要把治病的錢給你們買房?說他寧願爛著肚子裡的肝,也要給你們省出那二十萬的月子錢?"

"你們知道他這一年都在幹什麼嗎?"我指著地上的哥哥,"他說他在跑業務,其實他白天在工地搬磚,晚上跑代駕!他那是肝癌晚期啊!那是疼起來能要人命的病啊!他居然還在乾重活!"

我想起哥哥那個總是裝著劣質中藥的保溫杯,想起他鞋子上永遠擦不幹凈的泥漿,想起他每次見我都下意識按著腹部的動作。

原來,他每一次彎腰,每一次微笑,都是在刀尖上行走。

他用自己的命,在給這個貪婪、虛榮、不知足的家,做最後的燃料。

"那五十萬……"我從地上撿起那張銀行卡,舉到她們面前,"你們以為這是拆遷款?拆遷款的一百二十萬,早被你們花光了吧?這五十萬,是他賣了自留地,加上他斷腿的賠償金!這是他的賣命錢!是他留給我,怕我將來被你們欺負無家可歸的保命錢!"

病房裡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母親捶胸頓足的哭嚎聲。

嫂子捂著嘴,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。她看著哥哥那雙磨損嚴重的鞋,突然想起了什麼,瘋了一樣衝下床,不顧剛生產完的身體,撲到哥哥身上去翻他的鞋墊。

一張被塑料袋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紅布包,從那雙充滿汗臭味的解放鞋裡掉了出來。

那塑料袋是剪開的方便麵袋子,哥哥怕腳汗把錢弄濕了,足足裹了三層。

嫂子顫抖著手撕開那一層層帶著體溫的塑料膜,裡面是兩沓嶄新的一千塊錢,還有一張小紙條,寫著:給兒子買個長命鎖。

那一刻,嫂子崩潰了。她抱著哥哥那雙髒鞋,把頭埋在地上,發出像野獸受傷一樣的哀鳴。

那天後來,救護車把哥哥轉到了腫瘤科。

我沒有聽哥哥的話。我把那五十萬全部交到了醫院的繳費處。

我知道,這可能救不回他的命,但我不能讓他就這樣走。哪怕是用這五十萬換他多活一個月,多看一眼陽光,我也願意。

至於嫂子,她退掉了那個兩萬一天的月子中心,搬到了普通病房。母親也不再提那十萬塊錢的事,整天守在哥哥的病床前,一邊擦洗一邊哭。

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。

我坐在哥哥的病床邊削蘋果。深秋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,照在哥哥消瘦得脫了相的臉上。

點滴瓶里的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,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
哥哥醒了。他費力地睜開眼,看著我,又看了看旁邊搖籃里睡得正香的孩子。

他張了張嘴,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。

我湊過去,聽到他說:"梅子……錢……沒亂花吧……"

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,卻硬擠出一個笑容,把削好的蘋果遞到他嘴邊:"沒亂花,哥。我都存著呢,等你好了,咱們一起買大房子。"

哥哥看著我,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。他似乎知道我在撒謊,但他沒有戳穿,只是輕輕地、很滿足地笑了一下。

陽光灑在他的被子上,那雙沾滿泥漿的解放鞋已經被嫂子刷得乾乾淨淨,整齊地擺在床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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