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母在我家住了5年,突然要把她剛出獄的兒子也接來,我還沒表態,岳父一耳光打過去:這個家你還想不想要了?

2025-12-06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出於設計師對結構的敏感,我下意識地摸索了一下,在包的內側發現了一道極隱蔽的手縫線。那針腳很粗糙,顯然是後來縫上去的,而且縫得很死,像是要封存什麼秘密。

鬼使神差地,我看了岳母一眼。她正低頭抹淚,沒注意我。

我的心跳突然加速,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趙強那種視死如歸又充滿絕望的眼神,他撿起桌上蛋白時那種條件反射般的恐懼,岳父那種極度驚慌又虛張聲勢的態度……

所有的細節像碎片一樣在我腦海里盤旋。

我用指甲挑開了那道縫線。

我打開了他藏了五年的夾層,裡面是一本泛黃的病曆本,和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。

那一刻,我終於明白,為什麼趙強看父親的眼神里沒有恨,只有死寂般的絕望。

但更讓我震撼的是那張紙上的內容。

他這五年,到底替誰承受了地獄?

4.

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。

那本病曆本的封面上寫著「趙建國」三個字——是我岳父的名字。時間是五年前,也就是車禍發生前的半個月。

翻開第一頁,醫生的診斷龍飛鳳舞卻觸目驚心: 重度白內障,視力嚴重下降,建議立即停止駕駛行為,預約手術。

五年前,岳父的眼睛就已經看不清路了!那他是怎麼開車的?

再看那張摺疊的紙,標題是手寫的幾個大字:《事故頂替與家庭責任協議》。

紙張已經泛黃,摺痕處快要斷裂,顯然被人無數次打開又折上。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,有的地方還被淚水暈染過,但我依然認出了那是岳父的筆跡:

「因趙建國酒後駕駛造成重大事故,為保全趙建國公職退休待遇及家庭經濟來源,由趙強出面頂替承擔法律責任。作為交換,趙建國承諾:在趙強服刑期間,照顧好全家,並將每月退休金的一半(3000元)存入趙強帳戶,作為其出獄後的補償與創業基金。趙強出獄後,由趙建國負責養老……」

落款處,是趙建國和趙強兩個人的紅手印。

轟——

我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。

原來,五年前那個雨夜,真正醉酒撞人的是岳父!

那個剛大學畢業、前途無量的趙強,根本不是什麼「不學無術」的肇事者,他是為了保住父親的退休金,為了這個家不垮掉,才硬生生替父親扛下了所有的罪!

我想起這五年來,岳父在這個家裡作威作福的樣子。

他總是說:「我雖然退休了,但為了這個家,我頭髮都愁白了。」

他總是罵:「強子那個畜生,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。」

他心安理得地住著我的大房子,指使著替他守口如瓶的岳母伺候全家,花著我的錢買特級枸杞、買高檔漁具。

而趙強呢?他在牢里踩了五年縫紉機,即使出來了,也不敢在飯桌上夾一塊肉,甚至還想著用那點血汗錢給母親買護手霜!

最讓我噁心的是,協議里承諾的「每月存3000元」,岳父做到了嗎?

就在上周,岳父還跟我抱怨說他手頭緊,想換個新手機,讓我贊助點。他的退休金加起來每個月有七八千,這五年在家裡吃我的喝我的,錢去哪了?

根本沒有存款!他把本該補償給兒子的錢,全部揮霍在了自己的享樂上!

難怪他剛才那麼激動地要趕趙強走,難怪他那一巴掌打得那麼狠。

他不是怕趙強晦氣,他是怕趙強回來算帳!他是怕這個隱藏了五年的骯髒秘密曝光,毀了他現在「太上皇」般的優越生活!

「浩子……這……這是啥?」岳母不知何時湊了過來,看到那張紙的瞬間,她整個人僵住了。

緊接著,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哭聲從她喉嚨里爆發出來。

「老天爺啊!我的兒啊!你騙得我好苦啊!」

5.

岳母瘋了一樣抓起那張紙,跌跌撞撞地往外沖。

此時,門鎖響動,岳父提著剛買的一兜子水果回來了,嘴裡還哼著京劇:「以此計,可安天下……」

看到客廳里的一幕,岳父愣住了。當他的目光落在岳母手中那張紙上時,手裡的水果「嘩啦」一聲撒了一地。紅紅的蘋果滾得到處都是,像極了某種諷刺。

「你……你們翻那個包幹什麼!那是晦氣東西!」岳父還在強撐,但聲音已經在發抖。

「趙建國!你還是個人嗎?!」岳母衝上去,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她,此刻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子,狠狠地推了岳父一把。

岳父踉蹌後退,撞在鞋柜上:「你瘋了?我是為了誰?還不是為了這個家!我要是進去了,退休金沒了,這日子怎麼過?強子那時候年輕,頂多關幾年,出來還能從頭再來。我一大把年紀了,進去就死在裡面了!」

「所以你就讓他替你去死?」我冷冷地插話,手裡舉著那個病曆本,一步步逼近他,「爸,這就是你說的『大義滅親』?這就是你說的『為了浩子好』?」

岳父看到病曆本,徹底癱軟在地上。他那張平時威嚴的臉,此刻扭曲得像個小丑。

「浩子,你聽爸解釋……那時候確實是沒辦法……我也是想給強子攢錢的,但是這幾年物價漲得快,我也得應酬……」

「應酬?」我指著茶几上的紫砂壺,指著他身上的羊絨衫,「你的應酬就是喝兩千塊一斤的茶?就是讓你老婆冬天用冷水洗衣服,手裂得像松樹皮一樣也不捨得買瓶護手霜?」

「強子剛才連桌上的殘渣都撿起來吃!他在替你坐牢的時候,你在幹什麼?你在享受!」我吼了出來,聲音震得嗓子生疼。

岳父還要狡辯:「我也是有苦衷的……」

「夠了!」

岳母突然止住了哭聲。她站直了身子,擦乾了眼淚,眼神里透出一股我從未見過的決絕。

她走到玄關,拿起岳父剛買回來的那些蘋果,一個個撿起來,然後打開大門,連同岳父的那些漁具、茶具,一股腦地扔到了樓道里。

「你……你幹什麼!」岳父驚恐地大叫。

岳母指著門外,聲音不大,卻字字千鈞:「趙建國,這五年,我覺得虧欠強子,所以我給你當牛做馬,想替他還債。現在我知道了,欠債的是你,吸血的是你,毀了這個家的也是你!」

「滾!」

這一個字,岳母憋了四十年。

岳父求救般地看向我:「浩子,你勸勸你媽,這房子可是你的……」

我冷冷地看著他,走過去把他的外套也扔了出去:「爸,這房子確實是我的。我歡迎任何人住,但不歡迎吸血鬼。這個家,你不配住。」

門「砰」的一聲關上了。把岳父那張錯愕、驚恐又醜陋的臉,徹底隔絕在了門外。

6.

屋內一片死寂,只剩下岳母壓抑的抽泣聲。

我沒有停留,轉身拿起車鑰匙:「媽,你在家等著,我去把強子追回來。」

夕陽西下,高速公路上,我把車開到了限速的極致。

終於,在長途車站的候車室角落裡,我找到了趙強。他正就著涼水啃一個干饅頭,那個被退回來的帆布包依然緊緊抱在懷裡。

看到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,他嚇得站了起來,下意識地想要道歉:「姐夫,我這就走,不給你們添……」

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饅頭,扔進了垃圾桶。

「弟,回家。」我拉住他那雙滿是老繭的手,「媽包了餃子,這回,咱們吃肉。」

趙強愣住了,渾濁的眼睛裡,慢慢湧出了一層水霧。他嘴唇顫抖著,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:「哥……」

回去的路上,車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。

我看著副駕駛上依然蜷縮著的趙強,想起出門前岳父那張為了保住退休金而扭曲的臉。

家不是房子,是哪怕風雨再大,也會為你留一盞燈的地方。

只有靈魂乾淨的人,才配住在裡面。

這一巴掌的代價,他這輩子都還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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