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
母親的手術很成功。一個月後,我收到了法院寄來的離婚判決書。林淺什麼都沒要,凈身出戶。我試圖聯繫她,但她的電話號碼已經註銷,微信也拉黑了我。我去她公司找她,同事說她辭職了,去了雲南,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。我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家裡,房間裡依然整潔得可怕,每一件物品都擺放在林淺規定的位置上。只有茶几上那箱過期的牛奶,像一個刺眼的傷疤,提醒著我曾經做過的一切。我拿起那張離婚判決書,看著上面「感情破裂,准予離婚」幾個字,心裡空落落的,像被挖走了一塊。我終於明白,婚姻里最可怕的契約,不是寫在紙上的AA制白皮書。而是當你把感情當成生意去算計,把親情當成籌碼去權衡時,這筆帳,遲早會用你付不起的代價來償還。而我,已經付出了我全部的代價,卻再也換不回那個曾經滿眼是我的女孩。窗外又下起了暴雨,和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。我仿佛又看到了林淺站在醫院走廊盡頭,那雙絕望而死寂的眼睛。只是這一次,那雙眼睛裡,再也沒有了我的影子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