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為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。
就在這時,我接到了陳律師的電話。
「蘇雨,我託人查了一下你哥的個人徵信和銀行流水記錄,情況非常糟糕。」
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。
「怎麼了?」
「他的徵信報告上有好幾筆信用卡和網貸的逾期還款記錄,已經上了失信黑名單。另外,通過他常用銀行帳戶的流水分析,他最近一年至少從八個不同的網貸平台借過錢,累計金額可能超過二十萬。」
二十萬!
我心頭一驚。
我只知道他花錢沒有節制,卻沒想到他已經欠下了這麼多外債。
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。」
陳律師的聲音更加凝重:「其中有一筆七萬塊的網貸是用你父親的身份信息申請的。如果我沒猜錯,應該是他盜用了你父親的身份證和手機,通過了人臉識別認證。」
我的腦子"轟"地一聲。
我意識到,蘇磊的財務狀況遠比我想像的要糟糕。
他要買房根本不是為了成家立業。
而是想用房子這個"不動產"去填補他那個無底的債務深坑!
掛了電話,我出了一身冷汗。
我開始更加仔細地觀察蘇磊的一切行為。
我翻看他幾乎從不對家人屏蔽的朋友圈。
發現他經常出入高檔餐廳、酒吧,手上戴著名牌手錶。
這些消費根本不是他那點斷斷續續的收入能夠支撐的。
我甚至做了一件以前絕不會做的事情。
趁他洗澡時,用他的生日試著解開了他手機的密碼。
竟然一次就成功了。
手機里的內容讓我感到極度震驚和噁心。
微信里,他同時和好幾個女性保持著曖昧聊天。
言語輕浮下流,對她們許諾各種買包、旅遊的空頭支票。
備忘錄里記錄著他瞞著爸媽私下炒股並且虧損嚴重的帳目。
簡訊箱裡塞滿了各個網貸平台的催收信息和逾期警告。
最讓我毛骨悚然的,是在一個不起眼的文件夾里。
我發現了我爸媽身份證的正反面照片!
他不僅用我爸的身份貸了款,還準備對我媽下手!
這個男人不僅覬覦我的財產。
還像一隻寄生蟲,趴在全家人身上吸血,並且一直用謊言欺騙著所有愛他的人。
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反胃。
我迅速將這些關鍵的聊天記錄、備忘錄、簡訊全部拍照。
上傳到我的加密雲盤中。
我將這些新發現——逾期記錄、網貸債務、曖昧聊天、欺騙父母、炒股虧損——分門別類整理好。
每一個都是足以將他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彈。
我再次聯繫了陳律師,把這些新證據告訴了他。
陳律師建議我:「時機差不多了。你可以先拋出他債務的問題,向你父母示警。這既能名正言順地拒絕借錢,也能試探出你父母的底線。讓他們看清楚,他們視若珍寶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貨色。」
我看著電腦螢幕上那些如山鐵證。
我心裡清楚,我早已不是那個在親情中掙扎的妹妹了。
我是一個戰士。
而這些證據,就是我上膛的子彈。
下一場戰鬥即將打響。
周五下午,我請了半天假,如約來到陳律師的事務所。
事務所位於市中心最豪華的寫字樓,窗明几淨,透著專業和精英的氣質。
陳律師,我的學長陳明,比大學時成熟穩重了很多。
一身筆挺的西裝,戴著金絲邊眼鏡,眼神銳利而沉靜。
我沒有寒暄客套,直接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。
從父母的偏心,到哥哥的貪婪,再到那個讓我心寒的夜晚聽到的電話。
為了增加可信度,我拿出手機,播放了那晚情急之下錄製的蘇磊後半段通話錄音。
雖然只有短短几十秒,但"便宜外人家"、"讓她把房子轉到我名下"這幾個關鍵詞清晰刺耳。
陳明靜靜聽著,臉色越來越嚴肅。
錄音播放完畢,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,聲音低沉有力。
「蘇雨,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庭矛盾了。你哥哥的言論已經暴露出非法侵占你個人財產的明確意圖。」
我點點頭,將最擔心的問題提了出來。
「我那套房子是我工作後自己全款購買的,房產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。這屬於我的個人婚前財產,對嗎?」
「完全正確。」
陳明肯定地回答:「從法律角度講,這套房子百分之百屬於你,與你父母和哥哥沒有任何關係。」
他的話像一顆定心丸,讓我稍稍安了心。
但他接下來的話又讓我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。
「但是,法律保護的是證據和事實,防不住親人間的軟刀子和陰謀詭計。你哥哥既然起了邪念,他可能會採取一些你想不到的卑劣手段。」
「比如?」我追問。
「比如持續的道德綁架,讓你在精神壓力下主動贈與。或者誘騙你在某些文件上簽字,你一個不留神可能就簽了贈與合同或委託買賣協議。更惡劣的,甚至可能偽造文書,或者想辦法讓你'自願'加上他的名字。」
陳明的分析讓我後背發涼。
這些手段我以前只在電視劇里見過,從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「那我該怎麼辦?」
「第一,也是最重要的,保護好你的核心資產。」
陳明給了我一系列清晰的指令:「你那25萬存款立即轉到一個只有你知道的全新銀行帳戶里,不要用常用的銀行。你平時在家的電腦、手機,清理所有財務信息記錄。」
「第二,保護好你的身份和產權文件。房產證、身份證、戶口本這些原件絕對不能放在家裡。我建議你今天就去銀行租保險柜,把它們全部鎖進去。」
「第三,也是最關鍵的,從現在開始留存所有證據。你和你哥哥、父母的每一次重要通話都要錄音。他們發的每一條催錢微信、簡訊都要截圖保存。這些在未來都可能是保護你的武器。」
我一一記下,心裡有了底。
「學長,我還想諮詢關於房屋贈與撤銷和家庭析產的相關法律條款。」
我不想只做被動防禦。
陳明讚許地看了我一眼,詳細為我解讀了相關法律條文。
離開律師事務所時,夕陽正紅。
我沒有回家,直接去了另一家銀行。
用護照新開了帳戶,把那25萬一分不差地轉了進去。
然後我去了公司,從保險柜拿出房產證、身份證原件,直奔銀行保險庫。
當我把那些最重要的文件鎖進冰冷的鐵櫃時。
我感覺自己建立起了最後一道防線。
回到家,一切如常。
但我開始用全新的、審視的目光觀察著家裡的每個人,每個微妙的變化。
我發現,蘇磊在我家的活動軌跡變了。
他不再只是窩在房間打遊戲,而是經常若無其事地在我房間門口徘徊。
有時我開門出來,會看到他匆忙收回的目光。
有一次,我故意把一個裝舊文件的檔案袋放在書桌上,然後出門。
回來後發現文件袋的位置有被人翻動過的細微痕跡。
我心中警鈴大作。
他已經開始行動了。
他在找我的房產證。
我的心冷到了極點,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。
當天晚上,我網購了一個偽裝成充電頭的高清微型攝像頭。
兩天後,攝像頭到貨。
我將它不動聲色地安裝在房間書架的角落,正對著書桌和抽屜。
又過了幾天,我媽在飯後閒聊時狀似無意地問我。
「雨雨啊,你年紀也不小了,有沒有考慮過...以後結婚的事?要是嫁得遠了,你這套房子打算怎麼處理啊?」
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,夾了筷子菜反問她:「媽,我房子怎麼了?就放著唄,租出去也行。」
我媽和我爸對視一眼,眼神裡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和期待。
那一刻我明白了。
他們已經被蘇磊說服,成了他的同謀。
他們也開始覬覦我的房子了。
那個夜晚,我徹夜未眠。
我打開手機,連接房間裡的攝像頭。
凌晨兩點,我房門被悄悄推開一條縫。
一個黑影閃了進來,正是蘇磊。
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桌前,拉開了我上鎖的抽屜——那把鎖早就被他撬壞了。
他在裡面瘋狂地翻找著,目標明確。
我的攝像頭清晰地記錄下了他貪婪醜陋的嘴臉。
他一遍遍地翻,甚至把我所有的書都拿出來抖了一遍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