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曉雅，今年我們還回你媽那邊過年嗎？」
王建國詢問道。
李曉雅思考了片刻，搖了搖頭。
「不回了。我們就在自己家過年吧。」
「那你媽那邊...？」
他有些遲疑。
「我會打電話給她拜年的，但不打算回去了。」
她的語氣平靜如水。
「建國，我不想再自找麻煩。既然他們已經把我當成李家之外的人，那我也沒必要勉強自己了。」
春節期間，李曉雅確實給母親打了拜年電話，祝福她新年快樂，但母親的反應異常冷淡。
電話中，母親詢問她為什麼不回家團聚。
「媽，我今年就在自己家過年。」
她如實回答。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還在為房產的事情生氣？」
母親的語氣透著明顯的不滿。
「媽，我沒有生氣，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回去了。」
李曉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。
「曉雅，你變化太大了。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人。」
母親嘆了一口氣。
「是的，我變了。」
李曉雅苦澀地笑了笑。
「人總是會變的，不是嗎？」
那個春節，李曉雅過得既安靜又沉重。
她時常回想起與家人一起慶祝的往昔歲月，心中充滿了懷念與痛苦交織的複雜情感。
年後不久，得知哥哥李志華的女朋友懷孕了，兩人準備結婚。
他打電話告訴李曉雅這個喜訊，並邀請她參加婚禮。
「妹妹，我要結婚了，你一定要來參加。無論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，你永遠是我妹妹，婚禮你絕對不能缺席。」
這番話讓李曉雅的內心五味雜陳。
她確實為哥哥感到高興，畢竟他終於找到了人生伴侶。
但同時又忍不住想起當初房產分配的事情和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。
「志華，恭喜你。」
她真誠地說道。
「我會參加你的婚禮。」
「太好了！妹妹，我就知道你不會缺席的。我們還是一家人。」
「一家人」這個詞在她心中激起巨大的波瀾，讓她感慨萬千。
既然是一家人，為什麼當初分配房產時沒有人考慮過她的感受呢？
但她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。
婚禮當天，李曉雅準時參加，還準備了一個大紅包。
看著哥哥身穿筆挺的西裝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，她心中既感到欣慰，又感慨萬千。
婚禮結束後，新房就設在那套從拆遷中分到的房子裡。
那是一套140平方米的四居室，裝修得非常豪華。
李曉雅站在新房裡，不由得想起這套房子本來也應該有她的一份，心中湧起一陣酸澀。
不過，她只是默默祝福了新人，然後悄然離開。
從那以後，李曉雅與娘家的關係更加疏遠。
偶爾她會打電話詢問母親的身體狀況，但基本上已經不再參與任何家庭事務。
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邊緣人物，既無法完全歸屬於娘家，也沒有完全融入婆家。
有時候她會思考，這或許就是女性的宿命吧——夾在兩個家庭之間，無法完全歸屬於任何一方。
然而，就在她以為生活會繼續這樣平靜地流淌下去時，一個意外的消息打破了這種寧靜...
07 神秘包裹與最終的了斷
三個月後的一個下午，李曉雅正在公司處理工作，突然接到了哥哥李志華的電話。
「妹妹，你現在在哪兒？我想過來找你一趟。」
李志華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沉重，完全沒有平時的輕鬆自然。
「出什麼事了？你直接說吧。」
李曉雅心中瞬間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「你先告訴我位置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跟你說。」
她簡單報了公司地址。
一個小時後，李志華出現在她面前。
她立刻發現哥哥臉色蒼白，眼圈發紅，似乎剛剛哭過。
他手中拎著一個皺巴巴的檔案袋。
「志華，到底發生了什麼？媽出事了嗎？」
李曉雅緊張地詢問。
李志華沒有立即回答，而是凝視著她，緩緩開口。
「妹妹，媽讓我把這個交給你。她說，看完這些東西後，你就和我們李家徹底斷絕關係。」
李曉雅望著那個檔案袋，心臟狂跳不止。
她伸出手想要接過來，但手卻在微微顫抖。
「志華，這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？」
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，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李志華的眼神中透著痛苦和無奈。
「妹妹，媽說這是你應該知道的真相。她說看完之後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房產不能分給你，為什麼你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和志華不一樣。」
李曉雅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部涌，耳朵里嗡嗡作響。
她顫抖著雙手接過檔案袋，袋子很輕，但仿佛承載著她人生中最沉重的秘密。
「志華，你知道裡面是什麼嗎？」
她最後問了一句。
李志華痛苦地閉上眼睛，深深地點了點頭。
「妹妹，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。媽說，她不能帶著這個秘密離開人世，所以決定把真相告訴你。」
李曉雅的手指在檔案袋的封口處停留了很久很久。
她清楚地知道，一旦打開這個袋子，她的人生可能就會徹底改變。
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不公正的對待，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緩緩打開了檔案袋。
裡面有幾張泛黃的老照片，一份褪色的醫院檢查報告，還有一張手寫的信箋。
當她看清那份醫院報告上的內容時，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那是一份三十多年前的DNA親子鑑定報告。
報告上清楚地寫著：李曉雅與李某某（她一直以為的父親）無血緣關係。
她的手開始劇烈顫抖，幾乎拿不住那張紙。
接著她打開了那封手寫的信箋。
那是母親的筆跡：
「曉雅，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，媽媽的心情一定比你更加痛苦。這個秘密我藏了三十多年，實在不忍心帶到棺材裡去。你不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，你的生父另有其人。當年我年輕犯了錯，懷了你之後才匆忙嫁給你爸爸。你爸爸知道真相，但他心地善良，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。可是血緣關係畢竟不一樣，李家的祖業不能傳給外姓人。這就是為什麼房產只能給志華的原因。媽媽對不起你，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...」
李曉雅感覺天旋地轉，整個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。
原來她在這個家裡遭受的所有不公正待遇，都有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原因。
原來她真的不是李家的人。
原來母親和哥哥對她的冷漠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血親。
她想起小時候，鄰居們總是議論她長得不像父親，也不像哥哥。
她想起父親去世前，曾經拉著她的手說：「曉雅，無論發生什麼事，你都要記住，爸爸是愛你的。」
當時她以為那只是父親對女兒的普通疼愛，現在才明白，那是一個善良男人對收養女兒的深深歉意。
李曉雅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，三十多年的疑惑和痛苦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。
但同時，她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。
她終於明白，為什麼無論自己如何努力，都無法獲得母親和哥哥的真心接納。
因為在他們心中，她永遠都是一個外人。
李志華看著妹妹崩潰的樣子，眼中也滿含淚水。
「妹妹，我...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這些年來，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。血緣關係雖然不同，但我們一起長大的感情是真的。」
李曉雅抬起頭，淚眼模糊地看著哥哥。
「志華，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。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一切，也不會再有任何怨恨了。」
她緩緩站起身，將檔案袋重新封好。
「既然我不是李家的人，那麼從今以後，我們就徹底沒有任何關係了。」
「妹妹，你別這樣說...」
李志華急忙挽留。
「不，志華。」
李曉雅搖了搖頭，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解脫的微笑。
「這樣對大家都好。我終於可以不用再努力去爭取一個本來就不屬於我的位置了。」
08 意外發現與人生轉機
李曉雅正準備離開，突然想起檔案袋裡還有幾張老照片沒有仔細查看。
她重新打開袋子，取出那些泛黃的照片。
第一張照片是她剛出生時的樣子，抱著她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。
第二張照片上，那個男人正在逗襁褓中的她笑。
第三張照片的背面，用淡淡的鋼筆字寫著：「致我親愛的女兒曉雅，爸爸永遠愛你。——張志遠，1993年3月。」
李曉雅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。
張志遠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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