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上次婚禮,我爸媽受了驚嚇,也丟了面子。這次婚禮上,你們全家,必須當著所有賓客的面,向我爸媽鞠躬道歉。」
我本以為他們會拒絕,沒想到婆婆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,就滿口答應了。
「應該的,應該的!都是一家人,道歉是應該的!」
為了那套價值數百萬的房子,別說鞠躬道歉,就算讓他們下跪,恐怕他們也願意。
他們的爽快,讓我更加確定了心中的計劃。
第二次婚禮如期舉行。
地點還是在那個金海灣酒店,同一個宴會廳,仿佛一場拙劣的戲劇重演。
周家人個個喜氣洋洋,婆婆穿著一身嶄新的紫色旗袍,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。
周浩站在我身邊,緊緊地握著我的手,眼中閃爍著貪婪而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他以為,我已經徹底服軟,成了他砧板上的魚肉。
賓客們也大多是上次那些,他們的表情很微妙,帶著好奇和嘲諷。
婚禮流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。
當司儀用抑揚頓挫的語調,說到「現在,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,有請雙方家長上台,接受新人的感恩與祝福」時,我突然開口,叫停了音樂。
「等一下。」
全場的目光瞬間集中在我身上。
周浩不悅地皺眉,低聲問我:「你又想幹什麼?」
我沒有理他,只是拿起話筒,對著台下微微一笑。
「在請父母上台之前,我想和大家分享一段我先生一家,與眾不同的家庭文化。」
我按下了手裡遙控器的播放鍵。
我身後那塊巨大的 LED 螢幕,瞬間亮了起來。
螢幕上出現的第一個畫面,是上次婚禮時,周莉衝上台,狠狠扇我耳光的慢動作特寫。
那一巴-掌,被放大了數倍,清晰地展示著她臉上的囂張和我臉上的錯愕。
緊接著,鏡頭切換到了台下的主桌。
周浩冷漠喝水的側臉,婆婆嘴角那抹滿意的冷笑,被定格、放大,占據了整個螢幕。
台下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周浩一家的臉色,瞬間變得慘白。
「林晚!你關掉!快關掉!」周浩嘶吼著想來搶遙控器。
視頻還在繼續。
螢幕上開始滾動播放我偷拍到的那本「家規」。
「女人不能上桌吃飯……」
「每月工資必須全部上交……」
「頂撞長輩,第一次掌嘴……」
一條條扭曲、黑暗的文字,配上我冰冷的旁白朗讀,清晰地傳遍了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。
台下徹底炸開了鍋。
賓客們的竊竊私語變成了公開的議論和指責。
「天哪!這是什麼年代了,還有這種規矩?」
「這哪是娶媳婦,這是買了個奴隸啊!」
「太可怕了,這家人!」
周浩的臉由白轉青,由青轉紫。
他和他母親、妹妹像三隻瘋狗,想衝上台來關掉視頻,撕爛我的嘴。
但我的父親、叔伯,還有蘇晴和她叫來的幾個朋友,早已組成了一道人牆,牢牢地擋在了舞台前面,保護著我。
我站在舞台中央,手握話筒,冷靜地看著台下那一家人醜態百出的掙扎。
這一刻,我感覺無比的痛快。
你們不是最在乎「臉面」嗎?
今天,我就把你們的臉皮,一層一層地撕下來,放在眾目睽睽之下,任人踐踏!
視頻播放完畢,整個大廳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,只剩下周家人粗重的喘息聲。
我關掉螢幕,對著話筒,聲音清冷。
「大家或許會覺得,這些只是寫在紙上的東西,當不得真。那麼接下來,我們有請一位親身經歷過這一切的受害者。」
宴會廳的側門打開,一束追光燈打過去。
穿著一身黑色套裝、神情堅定的小雅,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舞台。
周浩在看到小雅的瞬間,像是見了鬼一樣,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「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!你這個瘋子!」他語無倫次地尖叫。
小雅沒有看他,她從我手中接過話筒,面向所有賓客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「大家好,我叫小雅,是周浩的前妻。」
她一開口,台下又是一片譁然。
「今天,我站在這裡,是想告訴大家,視頻里的一切,都是真的。我曾經,就是活在這樣的人間地獄裡。」
她用顫抖卻清晰的聲音,講述了自己在那段婚姻里所遭受的一切——被毆打,被罰跪,被精神控制,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孩子。
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,插在周家人的心上。
為了增加說服力,她還展示了自己當年被打後的傷情照片,以及去派出所報案的接警記錄複印件。
鐵證如山!
周浩徹底瘋狂了,他掙脫我父親的阻攔,面目猙獰地沖向小雅,揚起手就要打下去。
「我打死你這個賤人!」
然而他的手還沒落下,就被兩個突然衝上來的黑衣保安死死按在了地上。
那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人。
婆婆眼看大勢已去,再次使出了她的殺手鐧——撒潑打滾。
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,拍著地磚嚎啕大哭:「冤枉啊!都是她們編的!我們家是清清白白的啊!我兒子是被這個女人勾引的啊!」
我冷笑一聲,拿出了最後的武器——一支錄音筆。
我按下了播放鍵。
裡面傳出的,正是我上次去他們家「認錯」時,婆婆和周莉的聲音。
「……那本家規可是我們家的寶,你得好好學。對付女人,就不能心軟,打幾次就老實了……」
「……你嫂子就是讀書讀傻了,還想要什麼尊重,咱們家,我媽說了算,以後你說了算……」
錄音清晰地播放著她們母女倆親口承認「家規」並傳授我如何「管教」的言論。
所有的證據,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。
周家人,再也無從抵賴。
台下,蘇晴聯繫的那些記者們,手中的相機閃光燈瘋狂閃爍,記錄下這一家子荒唐而醜陋的嘴臉。
我走到被保安壓在地上的周浩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「周浩,我們的鬧劇,到此為止了。」
「我婚前買的房子,陪嫁的車子,還有那十八萬八的彩禮,一分都不能少,全部還給我。」
「否則,這些證據,我們法庭上見。」
第二次婚禮鬧劇,以周家的徹底潰敗而告終。
事後,我們雙方進入了財產分割的階段。
不出所料,周家還想耍賴。
他們死死咬住房產不放,聲稱房子是婚房,為了結婚他們也付出了很多,而且婚禮被我攪黃兩次,我的「過錯」更大。
面對這種無恥的嘴臉,我沒有再跟他們多費一句口舌。
我直接請來了律師。
在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里,我的律師將所有證據——婚禮視頻、家規照片、報警記錄、周浩前妻的證詞和傷情報告、證明他們騙婚的錄音——一一擺在了桌面上。
律師用非常專業的口吻告知他們:「如果這些證據呈上法庭,周浩先生不僅可能因為騙婚行為導致財產分割對他極為不利,甚至他本人還可能因為涉嫌欺詐和虐待,面臨更嚴重的法律後果。」
聽到「法律後果」四個字,婆婆的臉色瞬間變了。周浩也低下了頭,不敢再叫囂。
他們只是想騙錢,可不想把自己送進去。
那一刻,他們終於害怕了。
僵持的氣氛被打破,周家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開始服軟求情。
「林晚啊,看在我們快成一家人的份上,你就高抬貴手吧……」
「嫂子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你別告我哥……」
我看著他們一張張虛偽的臉,只覺得噁心。
當天晚上,周浩私下裡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,發了上百條信息。
內容無一例外,都是聲淚俱下的道歉和懺悔。
他說他都是被他媽媽和妹妹逼的,他其實是真心愛我的,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。
我看著那些矯揉造作的文字,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我沒有回覆任何一個字,只是平靜地將他的手機號、微信、以及所有我知道的聯繫方式,全部拉黑。
這個男人,連同他的一切,都將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。
在律師的強勢介入和確鑿證據的壓力下,周家很快就簽了協議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