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塵法師收了財產,告訴姐姐未來他會盡最大可能幫助姐姐。
對此,姐姐只是笑了笑。
我其實挺反對的。
姐姐為集團付出了多少,我都是知道的。
可我什麼也做不了。
之後,姐姐入獄了。
精神病殺人,無期徒刑。
我急得四處亂飄。
路過陳家時,看到監獄的獄警和家主熱切地聊著,一隻純金的擺件被放在牛奶箱子裡閃閃發光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。
只怕是,姐姐在裡面要難過了!
我氣得晚上去撓他們的床。
……
姐姐入獄的第一天,就挨了兩頓餓。
看來這群犯人已經被陳慧,或者是整個陳家收服。
晚上姐姐在廁所邊睡覺的時候,發現被子被潑了水。
陰冷的黑夜裡,三個人把好不容易睡著的姐姐拖起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我氣得咬牙切齒:「姐姐,打他們!
「先捶最矮那個的太陽穴,然後抱摔領頭,他們就會害怕!」
以姐姐的經驗和綜合格鬥技巧,餓了三天也能打兩個。
可姐姐卻沒有還一次手。
她的嘴角全是鮮血,衣服、被子被扔進廁所坑,她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。
我急瘋了,飄到姐姐身邊哭著求她還手。
可是姐姐卻說了一句話。
「當初月月被欺負,就是這樣的感覺嗎?」
……一句話。
我再次潰不成軍。
11
好在,姐姐沒有一直一蹶不振。
之前的受辱仿佛是一種蟄伏,或者說……
積攢怒氣值。
攢滿格了,姐姐就開始行動了。
欺負姐姐的主要是陳慧和她的兩個手下。
陳慧進來後,因為是殺人犯,本來就沒人敢惹她。
帶著兩個壯婦,在裡面為非作歹。
而姐姐進來後,陳慧汙衊她通姦。
姐姐懶得解釋,選中了其中一個狗腿子作為目標。
之後,姐姐留長了指甲。
半夜這個壯婦睡著的時候,姐姐就會爬起來,在她的床頭磨指甲。
姐姐以前從不做美甲,本就修長的手指只留一點點圓潤的指甲,她說這樣有品位又方便工作。
當初接到我去世的消息時,姐姐的指甲碎裂劈開,一直沒長好,暗棕色的痂很讓人心疼。
現在剩下的幾個長指甲,被姐姐打磨成了尖尖的形狀。
監獄裡不能攜帶任何利器,所以這幾枚指甲,就成了唯一的威脅。
獄警真的沒空管指甲、頭髮這些瑣碎的事,犯了錯的人本來就不該有什麼人權。
有幾次這個狗腿子半夜醒來,看到的就是黑夜裡,姐姐慘白的臉,和銳利的指甲。
她嚇得爆了粗口。
但轉念一想,又覺得姐姐只是在裝模作樣。
於是這個賤人給了姐姐兩耳光。
姐姐受下了。
第二天,姐姐直接在她的脖子上,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。
這個賤人當時就嚇得失禁了!
如此以往,有了三四次之後。
這個狗腿子終於崩潰了。
她哭著問姐姐,到底要幹什麼。
姐姐蒼白的嘴角勾了勾:「不幹什麼,我有精神病,大家都知道的。
「你還不知道吧?我是殺了兩個人進來的。」
於是,陳慧最能打的這個手下徹底蔫了。
平日裡威風凜凜,但姐姐一靠近就哆嗦著說「別過來」。
不僅如此,姐姐也終於「洗脫」了通姦的罪名。
沒人敢再吃了熊心豹子膽針對姐姐。
食堂里那些葷菜終於被各種人送進姐姐的餐盤裡。
多好。
多吃好的,姐姐才不會這麼瘦。
那麼,就輪到陳慧了吧。
從那些小的開始。
姐姐不需要幫手。
姐姐一個人一隻腳,就可以把陳慧按進廁所的糞坑。
按個三分鐘,喝兩壺才夠。
然後是吃飯。
一天一頓飯,足矣。
……畢竟,她才是真正通姦的人啊。
她勾引過多少被霸凌者的男朋友了?
數不清了。
該來的,一樣都不會少。
然後是肉體上的疼痛。
姐姐其實不喜歡扇耳光。
實際傷害太小。
學綜合格鬥的,還是比較喜歡拳打腳踢。
陳慧就是姐姐的沙袋。
人生苦悶,姐姐發泄一下又怎麼了呢?
我十分贊成。
姐姐並沒有打在看不到的地方。
打,就打得光明正大一些。
鼻青臉腫的陳慧出現的次數多了,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她的處境。
她得罪的人可不少。
很快,她僅有的那個手下反水。
之後,她白天被單打,夜裡挨群毆。
雖然是女性的監獄,但羞恥和羞辱還是在的。
除了拍不了物料,別的她做過的事,被一一還回來。
她脫掉的別人的衣服,最終也被別人加倍地脫了回來。
她於是拚命地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——
陳家的勢力。
她的求助信號發出後,又恢復了耀武揚威的嘴臉……
一天的時間。
發現沒有迴音後,她急了。
可姐姐卻收到了一個包裹。
——陳家破產的宣告。
報紙里,還夾著幾張照片。
陳慧看完,直接暈了過去。
很快,獄醫做出了初步判斷。
她精神失常了。
但——那又如何?
沒有人會因此放過她。
就像她當初,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受害者。
姐姐用照片的邊角劃拉著陳慧的臉。
「你看,這樣就公平了,對不對?
「陳慧,復仇的遊戲,才剛剛進入高潮。」
12
破產,家族覆滅,精神不健康。
陳慧又和姐姐站在了一條起跑線上。
——但她依舊還不夠姐姐塞牙縫的。
當初姐姐的指甲可不是白磨的。
沒有了其他加成後,陳慧就只是姐姐案板上的魚肉罷了。
姐姐每天都會在這塊爛肉上割一指甲。
陳慧身上的每一寸,都沒有好皮膚了。
她被戳瞎第一隻眼的時候,姐姐被關了一周禁閉。
這讓她恢復了一陣子。
那可讓她舒服到了。
所以姐姐改變了策略。
那些開始結痂的傷口,被姐姐原樣割開,扎得更深。
陳慧很快就崩潰了。
她先是「破釜沉舟」了一回。
勞改時,她「不慎」把姐姐的頭髮夾在了縫紉機里。
她至今都不知道姐姐到底是怎樣的瘋子。
姐姐直接拔掉了那一縷頭髮,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而陳慧就不一樣了。
——姐姐一根一根地拔光她的頭髮的時候,她叫得可慘了。
可是,拔頭髮誰能管呢?
獄警說水池旁邊你們一天加起來禿了兩千根呢。
還好,陳慧的發量真的不多。
一天一把,一周就出家了。
她和獄醫哭訴自己的頭每天都劇痛,求獄醫救救她的命。
這話我還真信呢。
不劇痛的話,姐姐的工夫不就白費了嗎?
那不可以。
這樣,等陳慧變成光頭的時候,她身上正好每一寸皮膚都有了永久性的傷口。
——在能看得見的地方。
可陳慧當初,連我看不見的地方都沒有放過。
姐姐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呢?
——這,便是等待陳慧的,最終結局。
女監里有很多處於如狼似虎的年紀的人。
多年沒有男人享用,早就心裡病態了。
時間久了,對於一部分人來說……
女人也可以。
姐姐喊來了想要女人的每一個人。
陳慧這種嬌嫩的大小姐,誰不喜歡呢?
浴室里,調笑聲此起彼伏。
流進下水道的水從髒污色變成粉色。
洗浴時間結束後,一群人貼心地幫陳慧擦乾,像對待安陵容一樣裹好扛回了生活區。
繼續。
大家都很有生活素質。
怕有聲音影響了大家休息,她們堵上了陳慧的嘴。
一夜過去,陳慧做了一件事。
她戳瞎了自己的另一隻眼。
然後在禁閉室里撞了牆。
鮮血塗在了陰暗狹小的牆面。
那些曾經凌辱過我的人,終於……
都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。
我看著那面牆,心裡久久不能平靜。
各種思緒最終混合在了一起。
我想,我從未原諒。
我只是……想讓姐姐放過自己。
13
明明一切塵埃落定。
可我總是不安,就似乎……一切才剛剛開始一般。
姐姐並沒有出獄。
無論是「外面」,還是她自己。
都沒有讓她出去的跡象。
唯一的異動,是姐姐一直在申請換工種。
她似乎很不喜歡服裝線。
等我知道原因的時候,已經幾乎來不及了——
姐姐她……弄到了一片玻璃。
一片鋒利的、尖銳的玻璃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