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一支簪能定我命,結果我掌了整個京城

2025-12-15     燕晶伊     反饋

定親宴上,未婚夫贈我一支簪子。

說是親手製作,耗時三月,滿堂賓客皆贊他用心。

我含笑收下,卻發現簪子上有一個小小的印記。

那是我庶妹的小字,「茵」。

此刻,庶妹正對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。

我也微微勾起了嘴角,毫不猶豫舉著簪子朗聲道:

「這簪子送錯了吧,我的名字里可沒有「茵」呢。」

1

定親宴辦得極大。

永昌侯府與禮部侍郎府結親,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來了七七八八。

觥籌交錯間,言笑晏晏。

我那未婚夫裴少珩身著錦袍,身如青松。

正含笑著從袖間取出一隻錦盒。

打開時,一支海棠簪靜靜躺著,流光溢彩,引得滿堂讚嘆。

人人都在夸裴少珩有心意,我是個有福氣的。

我也揚起笑容,正準備接過這份「福氣」。

只是,裴少珩沒有親自將簪子戴到我頭上。

而是手腕一轉,將錦盒放在了案几上。

「阿沅,小心些,莫要碰壞了。」

裴少珩這舉動,讓兩家長輩都皺了皺眉。

「海棠簪精緻華美,裴郎著實費心了。」

我並不在意,他鬆了一口氣,快速後退一步。

自然也就沒來得及,仔細查看錦盒內的東西。

我裝作愛不釋手地翻看,目光不經意般掃過了簪身內側。

那裡有一道極新的刻痕。

小小的「茵」字刺入了我的眼底。

「姐姐瞧,這海棠樣式的簪子京中正時興呢,妹妹得了一支,姐姐看看可好......」

三日前,庶妹沈茵的話,在我耳邊迴蕩。

而那時,她頭上戴著的,正是一模一樣的海棠簪。

我抬首,越過裴少珩的肩膀,看到了不遠處的沈茵。

她穿著水紅色的衣裙,此刻正微微抬著下巴。

那雙與我相似的眼眸里,此刻滿是得意和挑釁。

時興什麼的都是假的。

炫耀才是真的。

裴少珩耗時三月親手所制的心意,不過也是二手貨。

還是她挑剩下的。

沈茵甚至無聲地說了三個字。

喜歡麼?

不用猜都知道,裴少珩應當是親手製作了兩支海棠簪。

一支刻了「茵」字,提前給她。

另一支,今日給我做定親禮物。

卻不料沈茵按捺不住想要搞事,換了兩支簪,還特意早早來我面前炫耀。

即使我沒發現簪子上的「茵」字,可看到一模一樣的海棠簪,依舊會知道其中貓膩。

沈茵敢當著所有人的面來這一出,無非就是掐准了我會咽下這口氣。

可是,這正合我意。

那就,玩大一點好了。

我倏然起身,手中高舉那支金簪,臉上的笑容依舊得體。

「裴郎,這簪子,怕是送錯人了吧。」

滿堂賓客的說笑聲戛然而止,所有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我身上。

「姐姐,這是何意,裴公子手藝生疏,自是比不上姐姐常用的珍寶閣珍品......」

沈茵忽然起身,對著我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。

裴少珩對著沈茵笑了笑,轉而看向我的時候還帶著些許落寞。

「不怪你,是我手藝不好。」

這樣子倒是惹得那些賓客心疼起他來。

看向我時,還帶著些許指責。

「是嗎?」

我轉向沈茵,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。

「我的名字里,可沒有「茵」這個字呢,茵妹妹。」

我特意將那茵字露了出來,清清楚楚。

原本竊竊私語的花廳里,瞬間死寂。

無數道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逡巡。

裴少珩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。

他張了張嘴,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
只是死死盯著簪子,仿佛第一次看清那要命的刻痕。

而我那好庶妹沈茵,方才的挑釁與得意早已僵死在臉上。

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慌亂。

2

我緩緩放下舉著簪子的手,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。

最終落在面無人色的裴少珩身上。

「裴公子,這支刻著「茵」字的海棠簪,做工如此精心,耗時如此長久,還是物歸原主,送給真正該擁有它的人吧。」

我將「精心」和「長久」,咬得極重。

那句物歸原主更像是一塊巨石砸進死水,瞬間激起了千層浪。

兩家長輩的臉色,從最初的震驚,迅速轉為鐵青,最後強行鎮定。

「胡鬧!」

我的父親率先出聲。

開口便是呵斥我的不懂事。

「阿沅!定親宴豈是兒戲?還不快向裴世子和諸位賓客賠罪!一支簪子而已,算得了什麼!」

「簪子而已,是算不得什麼。」

我接過父親的話,連連點頭。

就在他們要鬆口氣時,我畫風一轉Ŧū́⁽。

「可三日前,我還親眼看見茵妹妹頭上戴著一樣的簪子,這也算不得什麼嗎?」

這一問,直接將父親問得啞口無言。

他喘了幾口氣,這才從嘴角擠出一抹笑容。

「你看,這不是誤會了麼!」

「事已至此,我也不瞞諸位了。」

他深吸一口氣,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環視滿堂賓客。

「其實我們兩家長輩早有商議,茵兒溫婉賢淑,與沅兒姐妹情深,將來一同嫁入侯府,娥皇女英,也是一段佳話。」

永昌侯夫人急忙起身,順著台階往下走。

說是簪子本就打了兩支,一支給我,一支給沈茵。

想必是下人弄混了,拿錯了。

我母親也適時幫腔,語氣帶著幾分對我不懂事的責備。

說我平日忙於公務,鮮少歸家。

這些年都是沈茵在他們膝下孝順有加,也關懷裴Ťŭ̀⁻少珩。

如今有她與我一同出嫁,日後在侯府相互照應更好。

「你應該感謝茵兒才是。」

母親這話一出,沈茵立刻恢復了鎮定。

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柔柔起身,對著我盈盈一拜。

「姐姐,妹妹不敢與您爭鋒,只願日後在侯府,能繼續侍奉姐姐左右,為姐姐分憂。」

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!

我看著她,忽然輕笑出聲。

「爹娘是覺得女兒這幾年,女官是白做的?」

律法規定,諸許嫁女,已報婚書及有私約,而輒悔者,杖六十。雖無許婚之書,但受聘財亦是。

沈茵和裴少珩沒有婚約,卻收了聘禮,可不就是觸犯律法了?

我父親當即便氣得渾身發抖,直直丟了一個茶杯在我身邊。

家裡人最討厭的,就是我擅自做了女官。

為了做女官,甚至幾次提出要退婚。

他們覺得叛逆,比不得沈茵乖順。

是以家裡人每每都要拿沈茵同我比,便是要刺激我。

可我偏不聽。

「女子無才便是德!你若安於閨閣,何來今日之事?」

「做那勞什子女官,整日拋頭露面,不成體統!我看你就是心思野了,才如此善妒,不容姐妹!」

就在這時,一個清亮而帶著威嚴的女聲自門口響起:

「當眾質疑高祖的決策,沈侍郎這番話可是對皇室不滿?」

3

「臣不敢!」

父親見著來人立馬跪了下來,冷汗岑岑。

眾人駭然回頭,也立馬跪拜。

來人,是當今陛下唯一嫡出公主,敬安公主。

父親還硬著頭皮上前,企圖將這件事歸咎為是小輩們的胡鬧。

只是話才說出口,就被公主打斷。

「沈侍郎是說,本宮看重的人,在被人如此折辱後,據理力爭,是胡鬧?」

她的語氣不重,卻讓父親的額頭再次冒出冷汗。

現在所有人都明白,敬安公主就是特意前來為我撐腰的。

此刻,公主身後的一名內侍拿出了明黃色的聖旨。

我知曉,那是期待已久的東西——女官冊封的聖旨。

我的考核通過,品格優等,特擢升為正六品掌記!

這道聖旨,如同平地驚雷。

尚宮局掌記,掌宮內文書、印信,職權不小。

這已不是簡單的升遷,而是明確的信重與栽培!

更重要的是,若我選擇女官,那便自動放棄婚事了。

我朝三代之前,有位明空女帝,一意孤行開創了女官制度。

當時受到眾人反對,更有文官以死力阻。

他們以女官若嫁人懷孕生子,便極有可能死亡,或者很長一段時間需要修養為由,竭力反駁女帝。

但女帝還是力排眾議,推行了女官制度,只是也做出了讓步。

正式女官需有三年考核期。

凡考核後有品階的女官不得嫁人。

若嫁人則自動放棄女官職位。

而我的選擇,就是做一輩子女官,終身不嫁!

其實,我早就知道了裴少珩和沈茵的私情,也很清楚兩家長輩放縱的態度。

所以才幾次三番提出退掉這門從小定下的婚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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