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骨折住院3個月,女兒不聞不問,出院後我賣掉給她準備的婚房,她哭著打來電話:媽,我下個月訂婚

2025-12-15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1.

手機「滴」的一聲輕響,像一根針,扎破了客廳里死一樣的寂靜。

銀行簡訊顯示,一筆160萬的款項已經到帳。

我攥著手機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這是我賣掉給女兒林晚準備的婚房的錢。

我剛出院三天,從下樓梯摔斷腿到今天,整整92天。這92天裡,我那個在人工智慧公司做高級工程師的女兒,只給我打過3個電話,每次通話都不超過2分鐘。

沒有探望,沒有關心,只有冰冷的「媽,我忙」、「媽,您按時吃藥」、「媽,錢夠不夠?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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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聽著隔壁床女兒端茶倒水、講笑話,我的心就像被泡在消毒水裡,一點點腐爛,最後變得麻木。我一個退休語文教師,丈夫早逝,獨自把她拉扯大,換來的就是這個結局嗎?

我平靜地打開微信,找到那個熟悉的頭像,給她發了三個字:「房子賣了。」

發送鍵按下去的那一刻,我沒有報復的快感,只有一片虛無的荒涼。

2.

手機幾乎是立刻就響了,螢幕上跳動著「晚晚」兩個字。

我深吸一口氣,接通。

「媽!你什麼意思?你把房子賣了?你知不知道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!」林晚的聲音帶著哭腔,尖銳得刺耳。

訂婚?我愣住了。她從未和我說過。

我冷笑一聲,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:「哦?是嗎?那恭喜你。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?你訂婚,和我賣我的房子,有什麼衝突嗎?」

「那是我……」

「那是你的婚房?」我打斷她,「林晚,那房本上寫的是我的名字。我住院92天,你人呢?你是不是覺得,你每個月給我打點錢,再送我一個叫『小依』的破機器人,就算盡孝了?」

電話那頭,只剩下壓抑的抽泣聲。

我累了,不想再聽。

「就這樣吧,我累了。」我決絕地掛了電話,把手機扔在沙發另一頭,像隔著一個無法跨越的世紀。

客廳里,那個圓滾滾的AI機器人「小依」滑到我腳邊,藍色的指示燈一閃一閃。

「媽媽,別難過,我陪您。」

它發出的,是和我女兒一模一樣的聲音。半年前,林晚把它抱回來,說是最新的陪伴型AI。

此刻,這句模仿的安慰,聽起來無比諷刺。我煩躁地吼道:「閉嘴!一個機器,懂什麼!」

3.

有一次,我想讓它給我放一段評書,對著它喊了半天「播放《楊家將》」,它卻只會重複「指令無法識別,請嘗試說『播放音頻』」。我氣得差點把它砸了,打電話給林晚,她在那頭不耐煩地說:「媽,你得先喚醒它,跟它說『小依小依』,再說指令,我不是教過你嗎?」

我教了一輩子語文,卻連一個機器都使喚不動。那種無力感,讓我覺得自己被這個時代,也被我的女兒,徹底拋棄了。

巨大的空虛開始吞噬我。我站起來,一瘸一拐地走進林晚的房間。這裡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。書桌上,放著她大學時的照片,笑得像太陽。誰能想到,照片里這個貼心的小棉襖,會變得如此冷血。

我開始收拾她的舊物,想把關於她的一切都打包扔掉。在書櫃的角落,我看到了她留在家裡的筆記本電腦。

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冒了出來。

我想知道,我的女兒,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。

我打開電腦,螢幕亮起,要求輸入密碼。

我試了我的生日,錯誤。

試了她的生日,錯誤。

試了她過世父親的生日,還是錯誤。

我頹然地靠在椅子上,目光無意中瞥到了桌角「小依」的說明書,上面有一串型號編碼:AI-L-O-V-E-M-O-M。

我自嘲地笑了,怎麼可能……但手指卻不受控制地,一個一個字母地敲了上去。

「嘀」的一聲,電腦解鎖了。

我的心臟猛地一縮。

桌面上很乾凈,只有一個名為「媽媽觀察日記」的文件夾,和一個叫「小依後台」的程序快捷方式。

我的手開始發抖,點開了那個文件夾。

4.

文件夾里,是一個個以日期命名的文檔。我從最新的一個點開,創建日期,是三個月前,我摔倒的那天。

「6月12日。媽媽下樓梯摔倒了,醫生說是骨折。我瘋了一樣趕到醫院,但她已經睡著了。我不敢叫醒她,只敢偷偷看她。醫生說,我堅持讓她做的腦部CT出了結果,海馬體有輕微萎縮跡象,符合早期阿爾茨海默症特徵。」

「阿爾茨海默症……」這五個字像一道晴天霹靂,在我腦中炸開。

怎麼可能?我只是記性差了點而已。

我繼續往下看。

「我不能告訴她,以她的性格,她會崩潰的。她一輩子要強,絕不能接受自己會變成一個『糊塗的人』。所有的病歷和檢查報告,我都藏起來了。我必須找到全世界最好的醫生。」

原來,這就是她不讓我看病歷的原因。

我往回翻閱日記,裡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我近半年的「異常」:

「3月5日,媽媽燉湯又忘了關火,廚房全是煙。」

「4月21日,媽媽出門忘了帶鑰匙,在門口等了我3個小時。」

「5月18日,媽媽把我叫成我爸的名字,叫了好幾次。」

一樁樁,一件件,都是我以為的「老糊塗了」,在她這裡,卻成了刺目的警報。

巨大的恐慌和委屈瞬間淹沒了我。就算我病了,就算她是為了我好,可這就能成為她92天對我不管不顧的理由嗎?

我是她媽啊!有什麼比陪在我身邊更重要?難道她嫌棄我了?怕被我這個「麻煩」拖累?

憤怒再次占了上風,我顫抖著,點開了桌面上另一個程序——「小依後台」。

程序打開,一個對話框彈了出來,像一個聊天軟體的後台。左邊是「訓練師-晚晚」,右邊是「AI-小依」。裡面密密麻麻,全是林晚對「小依」的訓練日誌。

「小依,學習我的聲音語調,當我媽叫我『晚晚』時,你要用上揚、親昵的語氣回答『哎,媽,我在呢』。」

「小依,記住我媽愛吃的菜是西紅柿炒蛋,但她血糖高,提醒她一周最多吃兩次。」

「小依,把我媽常吃的降壓藥、維生素的圖片存進去。每天早上8點和晚上9點提醒她,但絕對不能提『阿爾茨海默』,就跟她說,是醫生開的,增強抵抗力的。」

「小依,如果我媽提到婚房,你要把話題引到『將來生個孫子』上,讓她開心,對未來有期待。」

我一頁頁地翻著,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。原來,在我感受不到愛的時候,我的女兒,正在用她的方式,把我「數據化」,試圖建立一個永遠不會離開我、永遠細心照顧我的「數字分身」。

我翻到最後,看到一條最新的語音日誌,時間戳,就在我發完「房子賣了」那條微信的五分鐘後。

我顫抖著點開播放,林晚壓抑著哭腔的、歇斯底里的聲音從音箱裡傳來:

「小依,快,告訴我媽!我不是不愛她!我剛拿到瑞士那邊醫院的邀請函,幫她聯繫好了全世界最好的阿爾茨海默症專家!機票我都買好了!我求了導師半個月,才拿到這個機會!我下個月訂婚,是想沖喜啊!我想讓她開開心心地看著我嫁出去,讓她有盼頭,想活下去啊!房子沒了……沒了……」

語音到這裡戛然而止,只剩下電流的雜音。

她到底……這些年,到底背著我,一個人扛了多少?

5.

我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,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。大腦一片空白,只有女兒那句「我想讓她開開心心地活著」在耳邊反覆迴響。

我瘋了一樣沖回她的房間,拉開每一個抽屜。

在最裡面的一個抽屜角落,我找到了一個牛皮紙信封。

打開信封,幾張皺巴巴的、列印出來的A4紙掉了出來。

是往返於蘇黎世的機票行程單,日期就在下周。還有一份全英文的醫生簡介,最頂端的黑體字我認識——「阿爾茨海-默症研究中心」。醫生照片下面,一行介紹被她用紅筆重重圈出:「全球前五的早期干預專家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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